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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《放任自流的时光》。写和译得非常好,关于鲍勃,又不仅是关于鲍勃。写得再长一点,时间跨度更大一点就更好。

 

摘录:

 

现在想来,在一个广告和平面设计空前繁荣的年代里,那张唱片封套出炉的过程是那么纯真,简直有些甜美了。它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,其自然的情感流露,随意淳朴的气质,对此后的唱片产生了不小的影响。

 

有些人很欣赏他,想给予他指导,并试图塑造他。鲍勃(·迪伦)总是乐于接受他们的帮助,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想走的路。他能筛选出自己真正需求的东西,并努力地把它们化成己有。最后,当他吸收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后,就会继续前行、越走越远,把他们抛在身后。

 

父亲常对我们说,你们将来要从事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业,做了就要做到最好。他还教育我们永远不要低估工作的重要性。—

 

2.《爱的流放地》very juicy. 性爱教科书。罪与罚。翻译得实在是好。

 

3.《爵士时代的故事》(2012-12-6)菲茨杰拉德的短篇集。

 

抄了几句:

 

在他们转身走出去之前,有一刹那,他们的眼光相遇了,在那一刹那,两个人都发现了什么,使得他们都迅速地眼睛往下看。因为在那一刹那,他们突然很明显地互相憎恨。

 

——爱情是脆弱的——她在想——不过碎片也许保存下来了。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,那些原来可能要说出口的话。新的情话,温柔的情话已经记在心里,珍藏着给下一个爱人。

 

他语言流畅得体,这使他自己也很吃惊。在他一生中,一些用词似乎是第一次滚滚而来,争着要让他说出来,并且有序地排列成一个班、一个排、然后由各个负责段落的副官将它们逐一呈现在他面前。

 

4.《外国文艺》2012年第5期。

 

5.《没有了鲔鱼,没有了黄油》(2012-12-11)前半本讲了不少日本社会负面的事情,她是冷静而具有批评精神的日本人。最感兴趣的是《革命中的外国人》,关于一个在北京为官方翻译领袖著作的日本人:“这样的人生道路,究竟百分之多少是自己选择的,又有百分之多少是命运决定的呢?”

 

抄一句:记忆是最后的武器。我们要记住自己是从哪里来的。记忆最重要。

 

6.《天堂十字路口》,埃里克·克莱普顿的自传,太好,真诚、真实,感人,启发性。

 

抄几段:

 

我第一次挨揍就是在“吉尔与金布尔”门外,一伙新兵蛋子把我骗了出来,不由分说地暴踢了我一顿。在我看来,他们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出出气。这是一次非常令我不快的经历,但是逆向思维一下——也许我的筋骨变得更加坚硬,我的又一个成人仪式完成了。

 

有意思的是,在我得到这把吉他的同时,我就忽然不想要它了。这个奇怪的现象就这么开了坏头,在以后的生活中,无论是对物,还是对人,我都在不断重复这个现象。这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。

 

往高了说,我是吉他大师克莱普顿,往低了说,抛开吉他和音乐,我什么都不是。身份的丧失让我有巨大的失落感,这可能是“克莱普顿是上帝”这类玩意儿引起的——这句话赋予了我过多的自我价值感,让我变得骄傲自大。可当焦点指向健康状况时,我不过就是个酒鬼,承受着和大家一样的痛苦。这真让我崩溃。

 

事实上,当时的我太较劲了,如果别人演奏的不是纯正的布鲁斯,我就会横挑鼻子竖挑眼,这种态度可能和我的知识分子情结有关。我那会儿读波德莱尔的译本,看凯鲁亚克和金斯堡等美国作家的书,对法国和日本电影趋之如鹜。我开始越来越看不起流行音乐,与此同时,身在“新兵”乐队也让我感到了不自在。

 

7.《无尾狗》阿丁的长篇。草根气息,粗砺。这是中国的dirty realism吧。

 

8.Dangerous Laughter. Steven Millhauser的短篇集,曾被评为2008年《纽约时报》十大好书。

 

9.《寡人有疾》。苗炜师傅的书,由三个中篇组成,背景放在三个历史年代。叙事、文字都有游刃有余的感觉,想象力也很好,细节考究。一部才子书,一般作家还真是写不出来。推荐。

 

抄一句:

 

胡庆在蒙古军中,多次担任使节,他的一大嗜好,就是在蒙古兵屠城之前先去那里转一转,看那里生活的百姓,如待宰的羔羊,对即将到来的屠杀无知无觉,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太美妙了,比自己动手吹掉一个人的脑袋要好得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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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仲旭

孙仲旭

366篇文章 9年前更新

孙仲旭(Luke),1973年生,毕业于郑州大学外文系,现供职于广州某航运公司,业余从事文学翻译,已出版译作《一九八四·动物农场》、《门萨的娼妓》、《有人喜欢冷冰冰》、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、《梦想家彼得》等27种(包括6种再版书)。 译作目录:http://book.douban.com/doulist/14076/ 译文小集:http://www.douban.com/note/34107135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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