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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辑自我5月的微博 http://www.weibo.com/2138515221

大学一女同学,上学时没多少交往,刚毕业后的7月3日晚,她和另外一女同学跟我和一男同学吃饭,之后去校西边借居民房聊天,后来就睡在平房顶上,嘛事都没发生。第二天早上我跟她们一起去坐火车。今天跟她提起来她竟然一点都不记得,结果我回来查当年日记证明确有此事,拍下来传给她看。我是不是太认真了?

 

花店老板走上前问我们想买什么,他搓着手,看上去对要么恭喜、要么慰问都想好了词儿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花街的女儿们》

 

她那双橡胶底的鞋子发出吱吱响的声音,好像踩在活老鼠身上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花街的女儿们》

 

……有些爱和感情是根深蒂固的,由不得我们选择,正因如此,它们掺杂着痛苦、悔恨、需求、空洞以及一种近乎于愤怒的感觉……— 科尔姆·托宾,《一减一》

 

当有人不转身、不回头地消失在路上时,会让人有种很决绝的感觉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六月里的一天》

 

“我的孩子们长大后会成为果敢、独立和坚强的人,在我打着寒颤的老年时,辛苦排队为我买蜡烛,我则在墙角的煤气炉上煮没有水的茶——至少未来还应该有茶叶吧——如果也有煤气可用。”1963年,普拉斯写下这段文字后不久自杀。2009年,她的儿子尼古拉斯自杀。校译至此处,悲不能禁,哭了一早上。

 

哭泣发生时,应得体地用双手捂脸,掌心朝内。少儿哭泣时应用外套衣袖擦脸,置身于房间角落处尤佳。常规哭泣时间:三分钟。—胡里奥·科塔萨尔,《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》

 

一处街角那里的人行道上,新竖起一个水龙头,有位退休老人停下来用一个上面有花的大肚子瓷水罐接水。“那是饮用水吗?”我在寒冷刺骨的风中大声说。“我想是吧。”他声音嘶哑地说,“他们安装那个水龙头就是那个目的。”“真要命!”我们异口同声地叫道,然后像悲哀的轮船一样,在暮色中擦肩而过。—普拉斯,《雪的闪电战》

 

Tobias Wolff也以回忆录出名,第一本This Boy’s Life最有名,第二本In Pharaoh’s Army讲述从军经历,十几章,就像短篇小说集,故事性强,幽默。例如提到他作为小头目进行跳伞训练,因看错地标,指挥大家跳到一个巨大的垃圾场上,结果花了近一天时间才跋涉到原定着陆点。那天没人理他,当他不存在。

 

她只在离开人群时才感到痛苦。在回家的马车上,她盯着暗处,知道那些年里发生的事不会回头,回忆一无所有,而前方除了黑暗并无其余。—科尔姆·托宾,《沉默》

 

星巴克,华穗路保利香槟花园店。这间店里虽然有长桌子,但是坐了一会儿,觉得脚下一直有风,越来越难受。后来经过现场勘察,发现是门口的空气幕吹风下来,风逃逸到了桌下。只得走人。好家伙,差点吹出病,得不偿失。

 

在闭着的眼睑后,我漂浮了一会儿:我是位小小的船长,在品味那天的天气——大海会像公牛一样撞击防波堤呢,还是像霰弹一样打在我妈妈的天竺葵上,或是像是一个水面如镜的大池塘一样发出催人欲眠的刷刷声;这个池塘懒懒地翻动塘边的石英颗粒,像一位女士在闷闷不乐地检视自己的珠宝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海洋路西段1212号》

 

跟你讲话真费劲:不许批评,不许讽刺,否则你就会在墙上记一道儿,再记一道儿。我感觉你就像个拿着小本子专记坏人坏事的班干部,真想趁你转身,往你衣服上滋点墨水。

 

如今我已领悟:在你的爱里自有痛苦的打击在,而绝非死亡的冷漠无情。—泰戈尔,《采果集》

 

我守着心中的恨意,变得讨人厌,爱生气,是个悲伤的海边顽童,我往相反的方向独自跋涉,朝着可怕的监狱方向。我就像是从一颗星星那里,冷静而清醒地看到了一切各不相连。我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之墙,我是我,那块石头是一块石头。我跟这个世界上的事物美丽相融的状态结束了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海洋路西段1212号》

 

我对于大海最后的记忆,是关于其暴虐一面——那是一九三九年的一个静止、颜色黄得危险的一天,大海熔化了,表面像钢一样平滑,就像一头郁郁不乐的动物,想要挣脱皮带,它的眼睛里有邪恶的蓝紫色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海洋路西段1212号》

 

在餐馆吃饭,旁边那张桌的几个人买完单走了,服务员过来收拾东西。我瞟了一眼,说:“来人呐——把那盘没吃完的饺子端过来。”姑娘嫣然一笑,听话地端了过来,然后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。我说:“你是第一个认出我的人。没错,我就是孙光盘。”

 

临睡前发现家里没酒了,冒雨去小区便利店买酒。无酒的夜晚,最难将息。

 

给一位朋友打电话,她说:“你就打我手机吧,我还可以走动一下。”我想起前不久我也是手机讲电话,边讲边踱来踱去,二十分钟后坐下来,竟然两腿发酸。中年人健康状况令人担忧啊。

 

我们在这些事上的思虑周详从我二姑的例子即可见一斑。她明显拥有体积可观的臀部,而我们决不会屈从于常用名的诱惑,如“埃特卢里亚式广腹细颈瓶”这样粗鲁的绰号。我们一致决定选用最庄重而最富于家庭气息的名字:“大屁股妞。” —胡里奥·科塔萨尔,《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》

 

上楼时一般应面对楼梯,因为侧身或背对楼梯进行将产生相当程度的不适。正常的做法是采取站姿,双臂自然下垂,抬头(但不要过分抬头以至于眼睛看不到下一级台阶),呼吸须平缓而规律。—胡里奥·科塔萨尔,《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》

 

最后她有点心软了。等我妈妈回来时,我会感到惊喜。会是件好事,会是——一个小宝宝。小宝宝。我讨厌小宝宝。在两年半时间里,我是一个温柔宇宙的核心,这时感到这个宇宙的轴心扭曲了,一种极度冰冷的感觉让我骨头僵硬。我会是一个旁观者,博物馆里的一头猛犸。小宝宝!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海洋路西段1212号》

 

她弃我而去,把我的天空砸了一个仍在闷燃的洞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海洋路西段1212号》

 

大巴沿着山路向上急驶,天色正由灰转暗,下起了雪,飘飘扬扬,打在车窗上不留痕迹。外面,山岭在冰冷的玻璃窗外耸立着,山岭后面是更多山岭,一座高过一座,伊泽贝尔从来没见过那么高的,密集地高高指向低垂的天空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在山上》

 

大巴继续在干旱的山丘间隆隆地开,山丘被开垦成阶地,种了一丛丛橄榄树,树叶因为落了灰尘而变白。他们已经坐了一小时巴士,这时车拐了个弯,开始陡然往下,直驶向一个滨临孔雀蓝色海滨的小村子,村子里白色的平顶房像太阳照耀下的盐结晶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寡妇曼加达其人》

 

他把脸埋在她肩窝里,用她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,她能感到他突然流出眼泪,湿而滚烫。她不知所措,没有动。那间长方形房间里带着图案的墙壁消失了,温暖的几何形状的灯消失了。外面,积雪的山岭在浓重的夜色中呈巍峨之势。没有一丝风,万籁俱寂。 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在山上》

 

雅可布要是有什么事耽误了,总会给她一个电话,好让她不用担心。而在这个特殊时候,他表示出的体贴无论多么微不足道,都会比一个沙漠流浪者眼里凉爽的水更受欢迎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成功之日》

 

说莫罗这家伙敏感,就跟说他妈马桶座敏感差不多。 我好好看了她一眼,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傻,好像他妈的一清二楚她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混蛋,但这种事情向来说不准——我是说不管拿谁的妈来说,都有点轻度神经不正常。” —J.D.塞林格,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

 

什么叫无理取闹:A:你漂亮。B:是吗?A:一直没变地漂亮。B:终于说出来了?A:什么?B:男人看上的就是女人的漂亮。A:#@$%&!

 

她搬到这个镇一个月后,就开始一次不落地参加晚祷。没去的那一个月里,她过得挺不容易。礼拜天是两次,早上和晚上,这个镇上的敲钟人把钟声响亮地送到四里八乡。那种探究的音符让人逃无可逃,它们咬住空气,像狗一样起劲撕扯它。钟声让埃斯特感觉被落下了,似乎没去参加本地的某种盛筵。—普拉斯,《母亲们》

 

我感到所有的星星都在我心里闪耀。世界像一股洪流涌进我的生命。繁花在我身体里开放。大地与江河的全部青春活力,像一缕香烟在我的心中缭绕;世间万物的气息吹起我阵阵思绪,宛如吹奏一支长笛。—泰戈尔,《采果集》

 

别让我祈求我能幸免于遭遇危险,而祈求能面对危险而无所畏惧。别让我要求把我的痛苦止息,而要求一颗能战胜痛苦的心。别让我在人生的战场上寻求盟友,而寻求我自己的力量。别让我在忐忑不安的恐惧中渴望得救,而希望能赢得我的自由的坚韧。—泰戈尔,《采果集》

 

请给我这样的爱,它将深深地渗入生命的中心,从那里它像看不见的树液,流遍生命之树,使它开花,使它结果。请给予我这样的爱,它能使我的心充满了和平而常保宁静。—泰戈尔,《采果集》

 

我的黑夜已在悲伤的床上逝去,我的双眼也已感到倦怠。我的沉重的心却还没有准备好去迎接那充满着喜悦的黎明。—泰戈尔,《采果集》

 

Mickey的学校里组织春游,今天去肇庆鼎湖山玩。上一次是08年夏天带他还有我的两个堂弟去。当时因为有台风快来,七星岩和鼎湖山景区都游人稀少。在七星岩顶给Mickey拍下这张照片。后来每次看到这张,都很羡慕当时他那种满足感。

 

石碑东路“荣阳粥粉面”的招牌粉“遵义羊肉粉”。12元,送一小碟泡菜。味道很不错。粉易断,据说易断的粉放添加剂少。

 

海滩看上去比他们记忆中的要小,平坦的沙滩和安静而稳当的水面之下,不知道隐藏着什么,奇异而陌生。迎接他们的,有种泛起的空荡感,除了海浪的轻拍声,还有种奇怪的沉默,就像离开很久后回到一个熟悉的房间,发现这里无人居住,感觉凄凉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绿石头》

 

I gave you a name. At last you signed it as yours. You don’t know how glad I was.

 

我常常看着遥远的波士顿那边闪烁不定的灯光。黄昏在机场上空展开它粉红色的旗帜,海浪声被淹没在无时不有的嗡嗡声中。我惊异地看着跑道上移动的信号灯,直到天色全黑,红绿信号灯在空中起落,就像流星。机场就是我的麦加,我的耶路撒冷。整夜我都会梦到飞行。—普拉斯,《超人与宝拉·布朗的新冬装》

 

这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刻,我会躺在晦暗的暮色中,一边渐渐入睡,一边在构思该做什么样的梦。我的飞行之梦就像达利的风景画一样可信,真实得我会突然被震惊而醒来。那是种紧张无比的感觉,就像伊卡罗斯从空中翻滚而下,然后在马上要掉进大海时,被软软的床接住。—普拉斯,《超人与宝拉·布朗的新冬装》

 

大巴沿着山路向上急驶,天色正由灰转暗,下起了雪,飘飘扬扬,打在车窗上不留痕迹。外面,山岭在冰冷的玻璃窗外耸立着,山岭后面是更多山岭,一座高过一座,伊泽贝尔从来没见过那么高的,密集地高高指向低垂的天空。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,《在山上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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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仲旭

孙仲旭

366篇文章 9年前更新

孙仲旭(Luke),1973年生,毕业于郑州大学外文系,现供职于广州某航运公司,业余从事文学翻译,已出版译作《一九八四·动物农场》、《门萨的娼妓》、《有人喜欢冷冰冰》、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、《梦想家彼得》等27种(包括6种再版书)。 译作目录:http://book.douban.com/doulist/14076/ 译文小集:http://www.douban.com/note/34107135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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