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辑自我10月的微博 http://www.weibo.com/2138515221)
杜阿拉多这种小贩,卖削好表皮的橙子,100西法(约1元多一点)一个,味道很好。卖橙子者全为女性,除了在摊档上卖,多为像这样,顶在头上边走边削边卖。
码头上有辆旧平板车,放得太久的原因吧,朽木板上长了一棵含羞草,我路过时偶尔会调戏一下她。
Oh, ‘naked’. Naked eye, naked truth…
仿马克·吐温造句:If I were to write out our story, it would make a large book, even without pictures.
I once heard a grouty northern invalid say that a coconut tree might be poetical, possibly it was; but it looked like a feather duster struck by lightning. I think that describes it better than a picture. – Mark Twain
Soy más valiente de lo que crees.
马克·吐温在《苦行记》中评论摩门教的多妻制时口无遮拦,他说他自己本来是有意见的,但是看到摩门教徒的妻子们全无姿色,觉得娶这样一个女人是功德,谁娶六十个,全世界都该向此人致敬。接下来一章里有某多妻多子之人的自述,讲述送某一位一个饰针、一个哨子就完全能引起家庭动乱。http://www.mtwain.com/roughing_it/16.html
星,月,灯,影。在杜阿拉的某晚所见,手机拍的照片不能反映实际情景于万一。清晖,江口的宽阔水面,大西洋吹来的清风。新月映出一片碎银,那颗较亮的星星也有自己的倒影。美景当前,凭栏良久,感觉那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I love tranquil solitude.- Percy Bysshe Shelley // 我热爱安静的独处。— 雪莱
七月里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天空那么蓝,似乎有了重量,铺在沙上的海滩毛巾让我联想到儿童用颜料盒中的长方形颜料块。— 史蒂文·米尔豪瑟,《阁楼房间》
Make the best of it.
有些人就是这样。你因为自己爱他们而恨自己,这种感觉挥之不去,而你也越来越分不清自己是已经不爱了还是依然爱着,很担心他们向你挥挥手,你就会像只狗一样狂奔过去,无法自制。— 叶扬(独眼 ),《我们在哪里》
市区后面的不是青山,也不是那什么啸,而是道黑色的云墙,就像大片中的特效。
对面的这座高山轻易不露真容,今天的云彩不够淡定。
跟一位朋友吃饭,他叹道在杜阿拉生活枯燥,这两年他在赌场输掉了80万人民币,相当于在老家的两套房子。说真的,我对他同情不起来。兄弟我两次来杜阿拉共计半年时间里,洁身自爱,就连进赌场观摩的兴趣都没有——什么叫好男人啊?
下周二(10月15日)返广州。继续平静而享受地度过在杜阿拉的最后一段时光——好像听着不大对味儿?
“这样你就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You can say that again!
Veo crecer las plantas.
“Or is it the rightest thing ever?”
在杜阿拉久了,不时会和以前上过的船和认识的船员重逢,久而久之就没那么多感慨了。1999年我在上海十六甫码头看到对岸浦东那边有条船“平海”时很激动,因为1976年时我母亲带我去大连去看望当船员的父亲,就是在那条船上住了好多天。于是我专门坐渡轮再次登上那条船。现在那条船肯定就早被拆掉了。
在杜阿拉有时挺辛苦,特别是在要负责的船不只一条在港时。例如有一个星期左右我有两条船在港,一个在2号泊位,一个在12号泊位,每天都从我的旗舰走去另一条那里,一来回就是4公里,一天走两趟,最多的一天走了3趟,就是12公里,然后还要从码头爬几层楼上驾驶台那层,腿都跑细了也。
马克·吐温未成名前跟随其兄去了内华达,在那里想开银矿不成,之后去旧金山投身报界,后来又乘船去夏威夷群岛待了几个月,回到旧金山时一文不名。怎样挣到钱呢?后来终于想到做演讲(lecture):租下一家剧院,卖票,请几个托儿坐在观众中领掌,结果居然反响不错,几场下来,挣了不少钱。
让我感到心烦的是知道时间在流逝,已经是八月了。八月,欺骗人的八月,暑假的下一半;八月,欺骗人的月份。然而炎热的日子似乎拖长,拖长,正像在七月时一样,但是你知道不再有一个新的暑假月份在远处闪着光,不再有什么挡着九月——在夏日的薄雾中,你几乎能看到在清冷的秋天空气中,正在形成第一批呼出的白气。—史蒂文·米尔豪瑟,《阁楼房间》
然而黑暗中只有伊莎贝尔,她会碰一下我就消失,一个会笑的鬼魂。有时有那么片刻,我的手指擦过她身体的某部分。她允许我在床上躺在她旁边,但不准伸手。我能听到她在我旁边呼吸,我的身体一侧能感觉到旁边她的身体一侧,就像那是种微弱的呼吸,近得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—米尔豪瑟,《阁楼房间》
有天夜里我梦到跟伊琳·科尔曼一起打篮球,那条车道也是海滩,篮球一再在浅水中溅起水花,但是伊琳·科尔曼在大笑,她脸上容光焕发,但不知怎么仍是看不清楚。我醒来时,觉得我生活中的一大失败,就是从未让人那样大笑。— 史蒂文·米尔豪瑟,《伊琳·科尔曼失踪记》
终于把Steven Millhauser的两本短篇集初译出来,再细校一遍,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交稿了。事实上,这几个月最折磨我的便是这位Millhauser先生。他的作品富于诗意,想像力充沛,文字优美,我一见钟情,跟出版方推荐了这两本,作茧自缚,翻译时真是太难了。
你终于说了句那么好听的话,让我在欣慰之余,忍不住想给你点赞。
我一边看着电影排期一面摇头,我这样浸淫豆瓣八年多的人,当然不能啥都看:“国产片不看,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垃圾。这个引进大片也不行,看看豆瓣上的评论就够了。这个倒是还行吧,可是时间不合适。”结果听到了怒语:“看什么重要吗?不成熟。”
Impress me.
(在杜阿拉)我的办公室。其实不是我的啦,而是码头上装卸公司的办公室。我因为几乎天天要来这里,有时就带上电脑,当天的工作安排好之后,就在他们的这间会议室里翻译几个钟头。在西非时,翻译的时间更多。大概上天怜我想译的东西太多,专门安排我来此的吧?
我在西非的工作主要是让船顺利装货。装货时几吨至二三十吨重的木头被吊起来,经常会撞到舱壁或者什么地方,就会传来咚的一声闷响,整个船体都会为之摇晃。有位船长跟我说他夜里总是睡不好,因为担心把船撞坏。不过我听到这种声音、感觉到这种震动反而很安心——说明有货来、在干活。
TOTAL(道达尔)公司的加油站都有名为“Bonjour”的便利店,商品价格跟超市差不多。这间离IBIS旅馆近,有时我会踱过去买点食品、喝瓶冷冻啤酒,啤酒售价500至800西法不等,但是要当场喝完,因为瓶子要收回。
“a peacock with an outspread tail”,还是汉语有美感:“一只开屏的孔雀”(当然有时看上下文,译为“孔雀开屏”也行)。
Tom Hanks编、导、演的Larry Crowne中用了几首Tom Petty的歌。这一幕是主人公失业后弃用小车而用上了小绵羊,跟一群年轻人玩在一起,比较快乐。影片中用了Tom第一张单飞专辑Full Moon Fever中的Runnin’ Down a Dream. http://www.xiami.com/song/1252305?spm=a1z1s.3521865.23309997.68.S2gkex
这条船肯定是在锚地等在太久(数字代表吃水),所以船体上长了一层藤壶。结果是会影响船速,所以租船合同中通常会规定一条船在热带地区的港口停留超过35天,租家要负责刮船底。
我欢乐而又悲伤,因为弄丢了我梦的一切 / 而我又能身处于现实,这里有我梦的一切。——费尔南多·佩索阿,《阿尔伯特·卡埃罗》
这条船肯定是在锚地等在太久,所以船体上长了一层藤壶http://baike.baidu.com/link?url=0eEDNNJtIWBzazoss8GWGZNNHm0vF8kwsPzSuUnOibHkviIIJUD4E-j05ayM9oyD 结果是会影响船速,所以租船合同中一般会规定在热带地区的港口停留超过35天,租家要负责刮船底。
现在我和伊田君拉着手呢,光这么想一想,腿就要抽筋似的。我想要把他的手的温暖和柔软记住,就稍微给手心加了点力,我还想更加用力,变换方式地触摸它,可是最后一节舞跳完了,拉着的手松开了。—青山七惠,《魔法师俱乐部》
我觉得自己永远也过不上正常的生活。得到了的东西又扔掉或被扔掉,想扔掉的东西总也扔不干净,我的人生全是由这些组成的。—青山七惠,《一个人的好天气》
东山口附近。一段下坡路上,丈夫走在不良于行的妻子前面,协助她前行。
我以前从来没觉得那个城市怎么样,直到发现你也住在那儿。—林·拉德纳,《有人喜欢冷冰冰》http://bbs.tianya.cn/post-books-96964-1.shtml
插了电话自取其辱地给苏真雅打电话,当时是美国时间十一点,没人接。之后,我每半小时打一个,两个小时后变成每十五分钟打一个,半小时后变成十分钟打一个。最后我打了她的手机,人家关机了。—独眼,《在无尽无序的汪洋里,紧挨着你》
不,谢谢,我已经有了只企鹅。— 伍迪·艾伦,《怀念尼德尔曼》http://www.douban.com/note/159945060/
在杜阿拉的一位客户朋友家的桌子(因嫌不够高,下面接了一截),每次去我都对这张桌子赞不绝口,木料为doussie,现已禁止出口。这边的家具价格设计拙朴(这张桌子例外),便宜,结实,是真正的实木家具。
寻求出版:原在三联书店出版的《小人物日记》http://book.douban.com/subject/1277257/ 版权现在我手里,詹姆斯·瑟伯的《白日做梦有理》http://book.douban.com/subject/10736312/ 还可以出双语版,尤其是书中全文收入的《我的人生及艰难时刻》一书(中文三万五千字)。感兴趣的出版界朋友可以联系我。
我们的心多么顽固,无论怎么被荼毒、伤害,践踏,漠视,折翼,它仍然生机不灭,即使它正经历着“最爱的人态度突然转变带来的人性最深处的怀疑、坍塌与绝望,那不是病,那是死亡本身”。这一切,都不能阻挡,它对自由、美和爱的渴望,那怕是在梦中。—黎戈,《我们的心多么顽固》
青山七惠在方所的读者见面会,很成功,来的多为年轻人。我得到了作者及译者林青华老师的签名。我在等待签名的队伍中虽然显得有点不大协调,可是大叔我毫不惭愧地承认,青山七惠在国内出的书我基本上全看过。
我突然很害怕,这个没有任何识别度的小镇,会在我的记忆里模糊掉,就强迫自己买了一只印染钱包,做工粗劣,价钱也不便宜。因觉着吃亏了,这个小钱包一用起来,那个小镇,连带它的破败感,就在我心里复苏了。—黎戈,《有人喜欢蓝》
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年出了一本董乐山先生的译文集《鬼作家》(我觉得版权有问题)http://book.douban.com/subject/4832475/ 。有朋友今天告诉我封底引用了“豆瓣网友Luke”的一段话(如下)。哈哈,“Luke”就是我啦,那段话引自我看完《董乐山文集》后的读书笔记 http://book.douban.com/review/1047392/。再次向董先生致敬。
我总是说,董乐山先生是我在翻译上的一个偶像,说是人生上的偶像也不过分,因为现在翻译可不是我的很大一部分人生么。董先生是那种翻译者的原本形象——普罗米修斯式偷火者,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或者单纯的个人爱好(Luke在此检讨一下先)而翻译,而是着眼于通过介绍进具有思想价值的作品,为推动这个社会向着人性、理性、文明的方向发展尽自己的一份力,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。如果我们做翻译的、做出版的多抱着这种使命感来做事,庶几可以无愧于心而功在历史也。
from 《拉瑞·克劳》。拉瑞因为失业无收入,不得不退掉了所租的房子,拉着家当另寻住处,眼中含泪。配的歌曲是Tom Petty & the Heartbreakers的Walls。这首歌本来是另外一部电影She Is the One的插曲。“Some days are diamonds, some days are rocks…”http://www.xiami.com/song/2659928?spm=a1z1s.6659513.0.0.CiBXel
我们为什么要出生?我们要到哪里去?当一个个钟头在他手中变得难熬时,这几个问题是哈特喜欢时不时问自己的。出于这个原因,他喜欢自称哲学家。—史蒂文·米尔豪瑟,《出路》
秋风来了,/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和那肥胖的人 / 开口说话了。 —石川啄木,《如梦记》(周作人 译)